第十章 入京(感谢肥皂和光永光两位书友刚过零点就投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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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启六年五月十八日未时北京德胜门

    自官道上跑来七八辆马车,马车边还跟随着十余个红色军服锦衣卫缇骑。一行人到了城门口,一名缇骑就坐在马上对看守城门的五城兵马司守卫说:“此乃光禄大夫孙承宗孙大人的车队,蒙陛下召,来京觐见陛下。”

    当中一辆最为宽大的马车中,坐着一位满脸红光双目有神的老者,若非见这老者白须白发,估计没人会知此人乃嘉靖四十二年出生,今年已经是六十三岁。这老者身边还坐着一个三十余岁中年人。

    这老人便是大名鼎鼎的孙承宗,字稚绳,号恺阳,北直隶保定府高阳县人,身边的中年人则是次子孙鉁。由于家人担心孙承宗年纪已经六十多了,所以让次子孙鉁带着几个管家婢女家丁先来,家里的女眷则在其后再入京。

    “父亲大人,此次魏阉已被下狱,皇上急急召您入京,定当再次重用父亲大人。”孙鉁在一旁有点兴奋的说着。

    “今朝廷以魏党一案定当起一番波澜,老夫让你遣人送信给茅元仪,则亦以在魏党狱定,朝廷则虚多位。以茅元仪之能,老夫当举荐于陛下用之。”

    两人还在说着话,此时五城兵马司守卫身边一直站着的一个太监,听到这边的缇骑说是孙承宗的车架,连忙跑到几辆马车边喊:“孙大人在哪里?孙大人!”

    孙鉁探出头去,对那太监说:“这位公公,家父正在此辆车中。请问公公是哪位贵人派来的?”

    那太监连忙跑到孙鉁身边,跪下磕头:“奴婢方正化。终于等到孙大人了,皇上让奴婢在这等您车架到了后,引您去府邸先歇息一下。”

    孙鉁一听皇上连府邸也帮自家父亲准备好了,满心欢喜。孙承宗在车内说:“真是劳累陛下为老朽这般操心,那就请公公在前边带路吧。”

    方正化答应了一声,坐在第一辆马车车辕上引路。一路走到了东城的澄清坊的一处四进的四合院,此处就在十王府对面,离皇城不过数百步之遥。

    方正化安置好孙承宗一行后,去皇城向皇上复命。而孙承宗到了这算宅邸,就看见宅门打开,一个四十来岁中年男子带着两个家丁两个婢女在门后等候着。

    那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看到孙承宗后,立刻率四个人上前行礼:“小的孙任亮,参见孙大人。”

    “你们是。。”

    “小的之前是皇店里的账房,皇上担心孙老大人来了北京后缺人伺候,特地关照方公公安排我等来这里伺候孙老大人起居。”孙任亮说完,就让开大门位置继续说:“孙老大人进去看看是否还缺少啥,缺的话小人立刻为您添置。”

    孙承宗此时心中对皇帝的安排感激涕零,感慨皇恩浩荡,自当舍身报答。

    乾清宫内

    天启在半个时辰前收到一封奏折,是袁崇焕上书,要皇帝把满桂调走。

    天启身边站着两位阁老、兵部尚书刘导宪及刘若愚。这是天启收到看了这封奏折后,把四人喊了进乾清宫。

    天启指着那封奏折问:“两位阁老和本兵对此事如何看?是调还是不调?”

    此事由于是兵部的职责,刘导宪最先开口:“老臣以为宁远处在山海关之外直面建虏,决不能发生将帅不和之事。既然朝廷现在让袁崇焕任了辽东巡抚,当按他的要求将满桂调离,但也应下旨训斥袁崇焕跋扈骄横。”

    “两位阁老的意思呢”

    李思诚、徐兆魁两人俯身说道:“老臣也觉得应当如此,只是还要想下把满桂调去哪里。”

    “朕看就把满桂调入京营任神枢营统领吧。满桂调走后,下旨让袁崇焕固守宁远,不得贸然轻动已为建虏所趁。另下旨意给登莱巡抚李嵩,命他助守觉华岛。”

    刘导宪说:“陛下,现在建虏在宁远城下吃了败仗,正好是收复锦州等地天赐良机啊。”

    天启摇了摇头:“锦州、大凌河离建虏太近,建虏的后勤能支援的上。若围大凌河城,我军是救还是不救?若救则可能中建虏围点打援之计,若不救则刚筑完就失陷。锦州那个位置,建虏是有足够的后勤运输能力,将城围个一年半载。让袁崇焕寻机拆毁锦州及大凌河城墙,之后就固守宁远不得出战。关于旨意,两位阁老拟一下,朕看下没问题就用印找个人去宣吧。”

    天启说完又转头对刘若愚说:“传朕的旨意,让兵部给皮岛毛文龙下令,让他在今年九月之前,回京述职,朕要见他一见。”

    天启此时正好看到方正化又回到了乾清宫门口,就让李思诚三人先退了下去。

    三人出去后,方正化进了乾清宫参见了之后,站起来说:“孙大人已经到了,也已经安排好了住处。”

    “嗯,明天去告诉孙承宗,让他休息一天,后天来觐见吧。对了,去把信王殿下找来”

    “是,陛下。”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信王朱由检就从外面走了进来,这几天在太阳底下军训小太监,皮肤也明显地晒黑了,甚至脸上都起了几个痘。

    “陛下找皇弟是有事吗?”

    天启欣慰的看着满头是汗的弟弟:“别太累了,皇后选婚已经帮你选好了,大兴周氏为王妃,田氏、袁氏为侧妃,礼部将婚期定在下个月十六日,朕已让礼部去准备了!”

    朱由检不由得有点脸红,今年他才十六岁换在前世刚刚初中毕业读高三,现在居然要成婚了。这几天朱由检每天早起军训小太监,他以身作则站在太阳底下,除了每天十里跑步由于有碍观瞻他没去跑,其他每一个动作都手把手的教了给这些小太监,每天操练的这十个小太监嗷嗷乱叫。

    到了晚间,则又是看戚少保《纪效新书》《练兵纪要》,也看《武经总要》及俞大遒的《续武经总要》,还抽了时间出来尝试燧发枪的燧发起火装置。

    “皇兄,这几天我看戚少保和俞大遒兵书中关于练兵之术,深有体悟。戚少保意思是要选有胆气的士卒,平时勇于吃苦、勤于练武,战时勇敢、不怕牺牲,所以专门在义乌招募矿工,戚家军就是以义乌矿工为主体。而俞大遒则认为不但要勇敢,还要有纪律,所以俞大遒喜欢招纤夫入伍。臣弟觉得这两位前辈说的都挺有道理,就去打听了一下。离这边最近能找到矿工的地方,是在西山,找纤夫的话,得去天津和通州。臣弟想如果可以的话,臣弟想亲自去那里看看。”

    天启看着自己的弟弟十六岁的年纪,不但天天要军训,还要来回奔波去召兵。不过,心里也是很是欣慰,只要兄弟二人努力,就绝对不会让神州陆沉。

    天启点了点头:“这事情得等魏忠贤案子结案,朕把京营清洗一遍后。朕会让李若琏安排锦衣卫随你换装同去,你虽然只是亲王,但随意出京也会被言官弹劾。那群御史言官骂起人来真的受不了,有时候朕还要想一下才知道他是在骂人。孙恺阳已经入了京城,等另外两位阁老进京后,会尽快把魏案审结。”

    “皇兄,那个手榴弹真的可以。宫逵做出了十个,我和他去了象房旁边的里草栏场试了下,三步内即便身披锁子甲,也会被炸伤。”

    “那很好啊,这东西能存储多长时间?”

    朱由检回忆了一下:“据宫逵说,只要外面用油纸包好,至少能保存个三五年。这手榴弹除了下雨天没法用,其他没什么缺点,威力也还可以。”

    “嗯,这些军械以后都交给你了。等寻到了毕懋康、宋应星两人,朕立刻让他们来找你。其他没事了,你别太累。”

    “是,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