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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的宵禁鼓敲响，墨辰揉着眼睛做起来。
见到墨辰醒来，赵顺快步走过来：“公子，已经做完了，一共五十又八瓶。”
“嗯，我先看看。”
墨辰打个哈欠，向堆放在一边的数十个瓶子走去。
琉璃瓶上标注花名并分类放好。赵顺做事还是说靠谱的，作为这伙不良人的老大，他识得一些字。
取出一瓶，墨辰闻了闻，还不错，香味适中，不刺激，不清淡。
“干的不错，有赏。”
墨辰很开心，只要掌握住这门技术，就有源源不断的钱涌来。不管那个时代，女人的钱最好赚不是吗？
墨辰取出一些钱，分给赵顺几人，却发现只有六个人了。
墨辰有些疑惑：“怎么只有六个人，其他两人呢？小胖子和大个呢？怎么没见到。”
赵顺拿着钱，眉开眼笑的说：“小胖去厨房做饭了，大个去给他担水生火。”
墨辰起初没在意，反正吃饭嘛，谁做都一样的。
等到吃饭时，他才发现，这饭他要是能吃下去，估计明天就不用起来了，直接准备后事那种。
小酒馆也没什么人，吃饭时，墨辰让赵顺几人一起坐下吃，起初几人还不乐意，说规矩不能乱，在墨辰的威胁下才战战兢兢的坐下。
菜端上来了，墨辰一看，顿时四肢僵硬。
“这是什么？”
“胡瓜（黄瓜）？”
“这个？”
“肉糊？”
墨辰黑着脸，看向最后一盆，对是盆黑乎乎的东西：“这个又是什么？
小胖子低着头，弱弱的说：“昆仑紫瓜（茄子）。”
墨辰实在受不了了，一桌子东西，没一样能吃的，胡瓜煮了就算咯，也可以吃，但你放的这个大豆是什么意思？
胡瓜就算了，那什么肉糊？简直要命，不止黑不溜秋的，墨辰还看到还有羊毛。
至于昆仑紫瓜就不说了，没办法描述，小胖子也是奇才，好好的昆仑紫瓜煮没了，一盆黑不溜秋的东西墨辰也不知道是什么。
黑着脸，墨辰向厨房走去。
还好羊肉还有，吩咐小胖子设成薄片。又去大棚里摘了些蔬菜，今晚刷火锅。
辣椒不用想了，就看有生之年能不能吃到了。倒是豆瓣酱自己做了一些，勉强用着吧。
吃火锅怎么可能没有酒，搬出一坛米酒，墨辰开始吃饭。
这种吃法赵顺他们那里见过，只好学着墨辰的样子，依样画葫芦，不过吃相就不怎么雅观了。
“你们平时都是住在哪？”
刷了一筷子羊肉，墨辰问赵顺。
“哪有什么住的地方，城南有一间破庙，我们就住在那里。也就是这几个小子拖着我了，不然我早就走了。”
其他几个人低下头，眼泪在眼眶打转。
“我看你识字，怎么不去找一个正当工作，哦，工作就是活计的意思。”
“我本是万年县人，家父是前隋府兵，雁门关一战，双手没了，为了生活，几年里积蓄也没了。”
端起米酒，赵顺一口而下：“我也去找过活计，但对方一听我家是前隋府兵，就不要我。没办法我只能……”
说到最后，声音彻底没了。
“前隋府兵？大唐立国不是下既往不咎吗？怎么回？”
“朝廷是这样说的，但天下人却不认同，不止我一家，村里也有好几户人家都这样。”
墨辰知道了，这不是百姓的错，只是对前隋恨之入骨，从而牵连了这些前隋府兵。
“这样，你找个时间统计一下有多少人，都是那些地方的，这事我管了。”
“既然是雁门关一战留下的伤痕，那就是英雄，那就不可能让他们流血又流泪。”
雁门关一战，当今圣上李二也参与了，不信他没有感想，再说这些人现在都是大唐百姓，可不能厚此薄彼。
吃完火锅，反正小院房子也多，墨辰就安排他们住在小酒馆。这样一来他们也算有个住的地方，二来也增添一点人气。
赵顺等人谢过墨辰，就跟着墨辰去找房间。
墨辰去厨房取出已经炖了好久的羊肉，带上一壶米酒，就向啸月的房间走去。
啸月还是那样，有人的时候它绝对不会出现自己人前，除非这人他认识。
“公子这是？”
帮忙接过墨辰手里的羊肉，赵顺问道。
墨辰每次提到啸月，都会不自觉的笑起来：“我的老伙计还没吃饭呢。”
来到啸月的房间，墨辰敲响门。
“狗儿，出来吃饭了。”
“吼”
赵顺几人被吓了一跳，瞬间离房间几丈远。
啸月出门，用头亲昵的拱了拱墨辰，眼睛看向墨辰手里的酒壶。
“给你带的。”
将酒壶放在地上，回头看向赵顺他们。
赵顺几人现在瑟瑟发抖，原来以为公子的老伙计是个人，没想到却是一头白虎。
“出息，滚过来，啸月是自己人，放心吧。”
“吼”
啸月放下酒壶，朝赵顺几人发出一声低沉的虎啸。赵顺几人当场被吓得坐在地上。
没办法，墨辰好走过去拿回羊肉，和啸月一人一口的吃着，看的赵顺几人目瞪口呆。
羊肉很大，估计又二十来斤，墨辰刚吃过饭，所以随意的撕了一点剩下的就留给啸月了。
啸月吃过饭，陪着墨辰在小院游荡，饭后走一走，活到九十九。赵顺几人只好在后面远远的跟着。
“就这两间吧，你们自己去收拾，四人一间，自己分配吧。”
指着侧院的两个房间，墨辰对还在心惊胆战的赵顺说。
“多谢公子。”
得道解放的赵顺几人瞬间跑进房间，急忙把门关上。
墨辰带着啸月回到小院，啸月躺在地上，墨辰靠在他的肚子上，数着天空中的星星。
“啸月，你就没想过回到大山吗？哪里，才是你该呆的地方。在大山里，你就是王，哪像现在，过得偷偷摸摸的。”
啸月很安静，只是头向墨辰拱了拱，继续看着如白玉盘一样的月亮。
墨辰有些伤感，虎的寿命最多二十年，这还是保持原本兽性，长居山林的结果。
啸月从出生没多久就跟着自己，算算已经有十个年头了，加上那些暗伤，墨辰不知道啸月还能陪自己多久。
他甚至不敢去想失去啸月自己会不会疯。现在只要啸月点头，想要回到山林，墨辰绝对二话不说收拾东西就走。
就算李二拦着也没用。
一夜无话。
既然小酒馆走了赵顺几人，墨辰打算在干点什么，光靠小酒馆这点随缘客，早晚得坐吃山空。
开家酒楼？亦或者做点生意？墨辰有些拿不定主意。
和赵顺几人商量一下，作为长安城里的不良人，赵顺几人可谓对长安城熟悉的不得了。
听了墨辰的话，赵顺思考一下，真诚的看着墨辰说：“公子要是相信我，做生意的事就交给我，一定给公子办好。”
墨辰有些诧异：“你打算做什么？”
“我看公子昨夜做的那个火锅很新奇，我们何不开一家酒楼，主要经营火锅，这样小酒馆的酒就有了卖的地方。”
“等酒的名声传出去后，我们在将酒卖到全天下，这样一来，公子就走数之不尽的钱财了。”
墨辰一听，赵顺简直就是一个奇才啊，以前自己只想着怎么舒服怎么来，没想到却遇到这么一个奇才。
赵顺想到的这些墨辰不是没想到，只是让酒卖到全天下，那么那些人就会知道自己的行踪。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自己已经躲了他们三年了，他们要来就来吧。
“好，就按你说的做，我只给你二百贯钱，成功了，我给你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
既然下定决心，墨辰也不墨迹，直接拍板，至于给一百贯钱，完全是看看赵顺能不能造就。
纸上谈兵谁都会，实际操作又有几人能做到？这也算是给赵顺一个机会吧。
“多谢公子，我赵顺这辈子生是公子的人，死是公子的鬼……”
“滚。”
墨辰踢了赵顺一脚，黑着脸向后院走去。既然答应了，得给钱啊，不然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