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免费的搅绊工

叫我路人丙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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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屠对胡言所说的肥皂,没有一点兴趣。

    一个读书人,不好好读圣贤书,去挣功名,却来鼓捣妇人洗衣用的东西,这叫郑屠的心里很不痛快。

    可女儿支持,他有气也只能忍着。

    女儿不喜欢江湖人物,要找个读书人嫁了,他认同;

    江湖混久了,他早看穿了所谓的义气;

    不过是提着头,与人卖命罢了;

    到头来,又有几人能落个善终?

    他不希望女儿也跟他一样,没个安稳的日子;

    可这个胡言,并不能叫他踏实下来。

    只是女儿明显相中了这个人;

    看她那眼神,郑屠知道,就是八头牛也拉不回来。

    将胡言所需的材料在厨房安放好,郑屠就抱着膀子在一旁冷眼旁观;

    他心道:臭小子,你尽管折腾吧,等你弄不出什么名堂来时,俺就有理由把家里的决定权,收回来。

    胡言权当没郑屠这个人,他全神贯注配料。

    以前他没做过肥皂,但看同事操作过。

    上一辈子他也是老师,是中学的政治老师。他那同事是教化学的,人老小气了,日子过得是扣扣索索;

    那家伙,但凡能用学校实验室的材料制作的日用品,他绝不会花一分钱去超市买。

    不过现在想想,那家伙可帮了他大忙,不用发愁怎么做肥皂了。

    配好了料,胡言斜了郑屠一眼,然后没好气的叫道:“你像木桩子一样杵那干吗?还不过来生火?”

    “挺大个牛眼,怎么眼里就没活?”

    郑屠鼓起眼想回敬几句,可一想到大妹那要吃人的眼神,便只好气鼓鼓蹲到了灶口。

    “烧,大火旺旺的烧,最好把肥油烧得飞溅起来,好叫姓胡的小白脸,被灼出一脸的坑来!”

    郑屠可劲的拨弄着柴火,恨不得把自己也变成火焰,让大锅里的油,飞溅起来。

    胡言操着棍子,一边在锅里搅拌,一边好笑的望了几眼气鼓鼓地郑屠。

    他现在是彻底的把准了脉,郑屠宠女儿;

    只要有郑大妹罩着,郑屠他不敢翻出浪来。

    再就是:像郑屠这种粗性子的人,你好言好语,他未必瞧得上;

    直来直去,倒是更对他的味口。

    这家伙别看现在不是很配合,可是只要这次肥皂做成功了,以后胡言就是指着一坨屎,说它能变成黄金,郑屠也会信。

    土法制肥皂并不难,关键有三点:一是动物油和氢氧化钠反应的时间要足够,不能性急。二是在反应过程中要及时补足水,始终保持一定水量。三是反应完后,混合物的体积要与反应前相近,也就是说混合物中始终要保持一定的水量。

    制作过程中,搅拌是重要的环节,这需要一个体力好的人。

    胡言只搅拌了十几分钟,体力就跟不上了;

    看了一眼自己的细胳膊,又瞧了瞧郑屠膀子上隆起的肌肉,胡言眼珠子一转,就慨叹道:

    “丈人,先前你说能把我从堂屋扔到大街上,是不是真的?”

    “没错,当然是真的!”

    “俺这身气力,比不了楚霸王,但跟梁山好汉黑旋风李逵比起来,不弱他三分。”

    “你不信?要不咱们试试?”

    灶口前的郑屠搓了搓手。

    “呵呵,那倒不必用我来试,大妹看到了,也会找你麻烦不是!。”

    “想要我信倒有个法子。”

    “你若是能像我这样,在这口锅前搅绊二三个时辰,我就信了!”

    郑屠直起身来,瞅了瞅胡言手中的棍子,咧嘴笑了。

    “滚一边去,没有金刚钻,你还想揽瓷器活?且看俺的!”

    前一刻钟,郑屠有说有笑;

    半个时辰,郑屠依然游刃有余;

    一个时辰过后,郑屠不出声了;

    接近两个时辰时,郑屠憋不住了。

    望着拎了一壶水,在边上轻松站着的胡言,郑屠不满的大声嚷嚷道:

    “俺说小子,这还要整多长时间?俺的胳膊都酸麻了,再这么下去,明天你给俺宰杀生猪去!”

    郑屠很憋屈。

    被自家准女婿随意撩了几句,就入了套,自告奋勇当了搅拌工。

    这活计在想象中很轻松,可做起来就不是人干的事。

    几个时辰站在灶台边,手上还要用力搅拌,还不能轻一下重一下,这多要命!

    “丈人神勇,我算服了!”

    胡言笑呵呵接过木棍,随意搅和了一会,这头锅肥皂总算是出锅了。

    望着木模具中凝结成型的肥皂块,胡言笑眯了眼。

    这会是他掘的第一桶金,以后再也不担心饿肚子了。

    想象着白花花的银子往自家院子里流,到时候再央求郑大妹,允许买几个美婢来伺候自己,这南宋的日子,美滴很啊!

    想到得意之处,胡言流下了哈喇子。

    “贤婿,这玩意能吃?”旁边的郑屠瞪着大眼问。

    “你想什么呢?这怎么能吃!”胡言嫌弃的闪向一边。

    “那你流什么哈喇子?”郑屠一挠头,翻了个白眼。

    胡言也懒得理郑屠,瞅着他身上的衣服,命令道:“把衣服脱了。”

    “干啥?”郑屠双手捂住衣服,一脸的戒备。

    胡言扁了扁嘴,心道:小样的,警惕性还挺高;只是也不瞅瞅你这付尊容,别说女人怕,就是男人也绕着走!

    上前扯下郑屠的衣服,丢水里打上肥皂,搓吧搓吧几下,一盆子清水彻底毁了容。

    边上的郑屠咂巴了几下嘴,上前腆着脸问道:“贤婿,你打算卖多少钱一块?”

    “什么?你小子太黑心了!这一堆的肥皂块块,成本也不过几十文,你一块居然卖到三十文?”

    “要俺说,这一块,至少卖到一百文!”

    胡言气得把眼翻白了。

    “说谁心黑呢?你才心黑!”

    “一百文你也敢想?这百姓劳苦一天也就挣个百来文,这肥皂是消耗品,定到一百文钱一块,那百姓用得起吗?”

    “别给我瞪眼,说三十文就三十文!给各家商铺的批发价还要低,二十五文一块,一百块起售。”

    胡言为肥皂的价格定下了基价。

    只有低价格,才好跟性价比都很低的皂角抢市场。

    有了头一锅的经验,后面就顺利了;

    胡言和郑屠,在厨房里鼓捣了两天,生产出了一千块肥皂。

    俩人两天三个晚上,基本是在厨房度过的;

    也亏了郑屠结实,不是他当苦力,胡言得累趴下。

    值得一提的是:除了大白天,头两晚,郑屠对胡言,是如影随行;就是上茅厕,也要跟着。

    胡言心里敞亮着;

    郑屠人粗,可心不粗;

    他是防着自己,半夜去他女儿的被窝里。

    只是你情我愿的事,谁能防得住?

    胡言眼瞧着郑屠背对着自己,装模作样撒尿的样子,心里乐开了花。

    郑屠这种动作在肥皂拿到几家商铺,成为脱销货后,就变了;

    无论白天晚上,他明里暗里示意胡言:快,去陪大妹坐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