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这不可能(2)

叫我路人丙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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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言派赵三带着人在下洋建了工棚制皂,并不是为了应对这次危机;

    选择下洋是因为那里离临海县够近,可以解决原料问题,也方便以后把触角伸到台州。

    他想建一个商业帝国,没想到却解了天台官商勾结,针对归正村人的阴谋。

    当归正人的车队浩浩荡荡自应台门入城时,周八钱和其他几家的掌柜,早就候在了县衙门前的开阔地上;

    他们当然不会傻兮兮的立正等候那帮归正人,而是摆了张条桌,沏上茶水,悠闲地聊着天。

    “周兄,你确定他们交不齐货?”一个掌柜的不放心地问。

    周八钱抿了一口茶,自信满满地说道:“老侯,你放一百个心;他们的锅叫人砸了,派人来城里买锅,也没人肯卖给他们;你说他们怎么去补齐那剩下的一万块皂?”

    “那就是说,他们生产出来的那近八万块肥皂,就纯粹是白送咱们,还要倒欠咱们二千多两银子?”坐另一边的李掌柜,眼睛里放着光接过话。

    周八钱微笑着点点头:“那是自然,文书上可是写得明明白白;到时,他们给不出二千两银子,就只好拿制皂的秘方来抵了!”

    说到秘方,周八钱就似乎见到白花花的银子,在往自家的库房流。

    这时,侯掌柜又忧心忡忡地说道。“只是咱们这手段也过了点;私改合契,可是犯了生意场的大忌啊!”

    “老侯,他们可是归正人,跟归正人往来,用得着守生意场上的规矩么?”周八钱不以为然的斜了侯掌柜一眼。

    “话是这么说,可若是逼急了他们,闹将起来可如何是好?”

    周八钱听侯掌柜这么一说,就笑了;

    “老侯,这就是为什么我要选县衙门前这片空地上,来进行交易的原因了。”

    他得意地补充道:“史主簿可是许下话来,衙门里要为咱们这次交易主持公道!”

    几人听到说史主簿到时要亲临,一颗心就安了下来;

    在天台县,史主簿虽然只排在第二位,可他的话比知县大人和县尉都管用;

    要知道,史主簿在天台可是土生土长,而现任知县才来天台不过两个月。

    又闲聊了一会,就见自东边来了长长一溜的车队。

    望着这一溜的车队,周八钱的嘴角就浮出一丝冷笑;

    这帮归正人还真有胆,货物都凑不齐,也敢来;

    郑屠怕是有着小心思,恐怕在验过货后,就会以合契日期与此前说的不符为由头,进行纠缠。

    可白纸黑字,衙门里认,他又能奈我何?

    想到郑屠到时吃瘪的样子,周八钱就不知有多开心。

    “周掌柜,你们倒是挺守时啊!”

    车流前的一个年轻人,大声与周八钱打着招呼,快步行了过来;

    周八钱翻了个白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一个嘴边连毛都没长齐的书生,哪里配跟他一个大掌柜的说话。

    周八钱不想理会那年轻的书生;

    可那年轻书生却不知趣,硬是厚着脸皮,大摇大摆来到众位掌柜的身前。

    “这是谁啊?”李掌柜不悦的问周八钱;

    年轻书生太没礼貌,这引起了他的反感。

    “县学那位胡先生,郑大官人的女婿,只是还没行三媒六证!”

    听周八钱这样一说,李掌柜几人就爆出一阵轻笑;

    “原来是县学那位白字先生,我等可是听人说过;哈哈,哈哈哈---”

    此时,县衙门前的广场早已经聚了不少的观众;

    这时代就是这样,没什么娱乐,只要哪人多,大家就往哪凑。

    周八钱和几位掌柜的声音并不小,所以不少人都听到了胡言是白字先生这句话;

    既然周八钱几人能笑的开心,大家伙自然也要跟着表明态度;

    所以,不管是知道缘故的还是不知道的,围观的人也都跟着一起尬笑。

    面对轻视,面对侮辱,胡言不动声色;

    他静静地等这几人笑罢,又等围观众人的尬笑声停下来,才冷冷问道:“你们知道世上最可怜的人是什么人吗?”

    “你说,是什么人?”周八钱一偏脸,语带不屑地问。

    “明明自己无知,却嘲笑别人无知;你们说这种人可怜不可怜?”

    “你什么意思?”

    “我说的就是你们啊,明明自己拿本书都认不了几个字,却笑话别人读白字,这不是无知又是什么?”

    周八钱几人脸上白一阵红一阵;

    被胡言抢白,周八钱当然不会服气;他可是做足了功课,准备了两个方案。

    原本他是准备先了了肥皂的事,再来对付胡言;而现在既然这位白字先生不识趣,主动凑上来,他就只好动用大招了。

    于是周八钱鼓着眼睛说道:“好,我不跟你说,有人跟你说!”

    接着向身后一招手,就见后面商铺伙计的人堆中,一个青衫少年书生走了出来。

    “是少年对王裘始才!”围观的人群中有人低声惊呼。

    “他不是去临海求学了吗,怎么也来了这里?”这人身边的一个好事者问。

    “他最近回来了,据说月前拜师潘进士,进了思贤桥读书馆。”

    “另外你没看到周掌柜坐在那么?少年对王可是周掌柜娘子的侄子,他必是帮他姑夫来与县学胡先生对垒的!”那人显然对周八钱的家底很了解。

    “这下有好戏看了,县学先生对上少年对王,谁的水平高,一试就知!”

    “这位兄台你有点脑子好不好,这还用比吗?县学是必败无疑啊!”

    “仁兄你这话怎么说?”

    那人不置可否的说道:“还要怎么说?少年对王是白字先生能比的吗?他自幼聪慧过人,十岁就出口成章;他先后师从过顾欢读书堂的王先生,竹溪书院的刘先生,现在又师从了潘进士;

    潘进士都夸他学识不凡,将来必成大才;而白字先生在县学里是最差的一个,如何能比?除非是县学的吴学究来,或许还有的一拼。”

    “有道理;县学聘的先生都是落第的书生,他们的水平又如何比得潘进士;潘进士教的学生自然是要强过县学!”

    这些议论之声都一一传入胡言耳中,他不觉蹙起了眉头。

    才子?特么的大宋朝到了南宋后期,有那么多的才子吗?还尤其是天台这个被佛教、道教和朱熹理学浸透了的地方。

    他只记得后世名扬的只有济公;这个传说中悬壶济世的疯颠和尚,就是天台县人。

    当然,还有一个人历史书上也提了一嘴,就是那位潘进士潘时举;他没有什么亮眼的事迹,史书上也只强调他是朱熹最忠实的学生之一。

    麻批的,你老师潘时举来了胡大爷也未必就要跪,你一个小杂鱼就敢到胡大爷跟前抖机灵!

    胡言昴起头,等着对方过来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