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以后蹲坑怕是都要经他同意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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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大妹关注裘始才,并不是对他有什么提防,而是好奇。

    她好奇这个对对子输给了自家胡郎的读书人,怎么就像丢了魂;

    输给了自家的胡郎有那么丢脸吗?至于这么没了魂一样吗?

    自家胡郎可是文曲星下凡,输给他不是很正常吗!

    她这样想着,就见裘始才被人拉着从侧门进了县衙;

    于是,她的小脑袋就转开了。

    他进县衙做什么?是不是寻帮手要对胡郎不利?

    不行,任谁都不能对俺的胡郎不利!

    于是她就跟了过去。

    县衙的高墙怎么拦得住身轻如燕的郑大妹,她一纵身就飘上了墙头,然后轻轻松松上了屋顶,盯着裘始才两人,悄无声息地追了下去。

    广场上的行刑也到了尾声。

    尽管有王县尉的吩咐,衙役们对丁不分和周八钱手下留了情,可也将他二人打得哭天喊地。

    板子打完后,丁不三被丢进了牢里;

    周八钱则被差役们抬着,去他家商铺搜罚银。

    而吃瓜群众,大多也跟着去瞧热闹了。

    “老弟,到为兄县衙后院去喝口茶如何?”

    眼见清静了下来,薜县令就向胡言发出了邀请。

    胡言当然明白,人家薜县令没收到银子,这心里怎么放得下;

    他邀自己去喝茶,这一是等罚银,二是要自己写下另外三千两银的字据,以免事后翻脸不认账。

    郑屠一帮人还在广场上等着,货物已经交割了,这三百多号男女站在一处,让已经分出去人手,仅余了不过十数人的差役万分紧张。

    胡言很满意归正人的表现,他们与那些吃瓜群众有明显的不同,三百来人就那么安安静静地聚在一起,水都泼不进去,隐隐形成了战阵。

    胡言向郑屠招了招手,郑屠就舍了徐天和马六两位老弟兄,屁颠屁颠地小跑过来。

    “女婿,你可有什么吩咐?”

    郑屠的姿态放得很低,比日常要低了很多。

    这个捡来的女婿太让他意外了,比宝还宝;他已经暗暗发誓,要拿命来护着女婿。

    “我与县令老兄去他衙门后院喝茶,家里的事你安排一下。”

    啊,这就与县令大老爷称兄道弟了?

    郑屠的心里一下就美滋滋起来。

    他偷眼瞧了瞧了县令大老爷,心里就犯了些嘀咕:

    这县令大老爷的年岁瞧着好像比自己还大,女婿是不是吃了点亏啊?

    胡言可管不着他心里想些啥,简单将薜县令的意思说了,做了些交待,就与薜县令说说笑笑进了县衙的门。

    罚银一分都不拿,年底还要上解三千多两银子?郑屠听了就觉得心都要碎了。

    他一脸肉疼的目送着胡言和薜知县,直到这俩货消失在了县衙大门的深处,才悻悻地招呼徐天和马六回家。

    徐天凑到郑屠身边问道:“大哥,咱们这回可是大大长了威风啊,可你怎么像吞了只苍蝇一样不高兴?”

    郑屠没好气地说:“威风是长了,可银子没了!”

    徐天一脸懵逼地问:“银子怎么就没了?这不都是在老六几人手上提着嘛。”

    郑屠:“俺说的是周掌柜他们要赔给咱们的银子,不是老六手里的。”

    徐天:“那银子咋就没了?不是说官府帮咱们去讨吗?”

    郑屠:“俺跟你个憨货说不清楚,真气人!”

    他甩手想走,徐天却一把拉住了他。

    “大哥,你看这银子咱们也赚了,是不是支个几两给小弟?”

    郑屠斜眼看着他问:“是不是手又痒了?”

    徐天嘿嘿一笑:“俺可是很久没上斗坊来一把了,大哥你就成全一下呗!”

    郑屠皱起眉毛,不悦地说道:“老二,你这好赌的毛病可要改了,沂州时吃得亏还不够吗?”

    他指的是当年徐天落草为寇时的事。

    那时徐天是山寨的大当家,一时手痒,就混进沂州城去斗坊赌钱,结果被人认出来,让金人抓进了大牢。

    而郑屠当时也被人陷害坐牢,俩人就这样不打不相识,结为了兄弟。

    徐天尴尬的一笑,接着说道:“这不是在宋境嘛,又不是在山东路!俺就耍个几把,过一下手瘾。”

    郑屠知道他赌瘾大,不答应他怕是今晚都睡不着觉,只好无奈的吩咐道:“咱们可约好了,亥时前必须回村!”

    徐天一脸欢喜地应道:“大哥放心,俺要是晚回村一刻钟,你就抽了俺的腿筋。”

    接着徐天就把手伸向马六;

    马六往边上一闪,哭丧着脸说道:“二哥,这可是卖肥皂得来的公款,俺可不敢支给你。”

    徐天一瞪眼:“大哥都许了,老六你凭啥不给?”

    马六瞅了一眼郑屠,嘟嚷道:“现在可不归大哥做主,是侄女婿和侄女说了算!”

    徐天一脸委屈地望向郑屠:“大哥,你看,这老六现在也要造反了!”

    郑屠满脸尴尬,自家女婿能文允武,现在归正村的人都把他视为少主了;

    别说是马六,除去面前的徐天,随便拉个人过来问,都会只买女婿的账,而不听他郑屠的了。

    他只好拿眼四下搜寻郑大妹,可瞅了一圈也没见到她的人;

    他只好扯开嗓子大声喊大妹。

    一帮子归正人见老当家的喊少主夫人,也跟着一起喊,这声势就大了起来。

    郑大妹正伏在史主簿公事房顶上偷听下面的对话,听到村里人的叫声,只好恋恋不舍地离去。

    她麻利地越过几间房的屋顶,跳下墙头,像一阵风一样跑了回来。

    “爹,叫俺干啥?”郑大妹来到郑屠身边,她不满的问。

    郑屠一指徐天:“给你二叔支五两银子。”

    大妹马上一脸的警惕:“二叔,你是不是又要去赌?”

    徐天搓了搓手:“你这丫头就要嫁人了,还管着二叔做什么?”

    大妹:“俺胡郎说了,吃喝不害人,赌害人!”

    徐天斜乜着眼睛:“别跟二叔提你的胡郎,俺可听人说了,他当初的赌性比俺都大!”

    大妹:“可那是当初,他现在不赌了。”

    徐天晒笑道:“俺还真没听说过有谁能戒掉赌瘾,你那胡郎是在给你画大饼呢!”

    大妹有点恼怒,她转身就要走;

    徐天这才慌忙认错:“二叔刚才是逗你的,你别介意;二叔也只耍这一回,行不?”

    这时郑屠也发话了:“大妹,就让你二叔玩一回;过去咱们穷,现在好歹有了点钱,让他高兴一回嘛!”

    大妹迟疑了一下,才不情愿地自荷包里摸出一块十两重的银子;

    然后说道:“二叔,这是俺在胡郎与那裘始才斗对子时,投注赢来的,你只管拿去用;公司的公款可不兴个人随意动用,胡郎说了,谁未经允许动用公款,就要严惩。”

    徐天笑呵呵地说道:“二叔知道了,你的胡郎说啥都是对的!”

    他接过郑大妹丢过来的银子,便往斗坊而去。

    只是转过身后,他的一张脸就阴了下来;

    暗道:这姓胡的小子一来,规矩就越来越多,以后怕是拉个屎,都要经过他的同意才能去蹲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