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荣宁的处罚

区区某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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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王熙凤这一番诡辩, 审案的众人也没在意,开口问弄权去信长安守备一事。

    闻言, 王熙凤继续反驳:“我只不过是个妇道人家,又何来机会去知晓千百里外的官司?”

    “倒真是伶牙俐齿至极, 所幸你有个好丈夫。”大理寺寺卿看眼王熙凤, 瞧着人依旧没有任何神色变化,难得情绪外泄, 带着抹愉悦道:“不过是前夫了。”

    “你胡说什么?!”王熙凤闻言,刹那间脑中一片空白, 脱口而出问了一句。但她没等来大理寺寺卿的回答, 反而看到了从侧门出来的贾琏。

    大半月不见贾琏,没有她昨晚所见那些披头散发臭不可闻的囚犯模样,反而依旧风流俊俏,只不过那双向来顾盼生辉的桃花眼此时此刻瞪得凸圆。那漂亮的眼珠子满是血丝。

    “王熙凤, 你知道什么叫三司吗?这天下所有的案件都归他们调查, 哪有查不出来的事情?”贾琏咬牙,俯瞰着跪地陈情的王熙凤:“非但人证物证都有,甚至你的好姑妈都愿意出面指正你!”

    “不可能!我王家……”

    “你王家个屁,真以为王子腾很能耐不成?不过姓个王,别把自己姓成皇。”贾琏见王熙凤一张口又是“我王家”, 感觉自己瞬间冷静下来了,一板一眼开口:“我已经写好休书了, 从今后你就不是贾王氏!”

    “当然, 你这个弄权的罪, 我担着。那些因为你放利钱导致家破人亡的,我也回赔。”贾琏笑笑:“就当这些年,你我之间情谊的买断。从今后,一别两宽,各走各的独木桥!”

    说完,贾琏朝主审三人深深鞠躬感谢过后,便安静退下了。

    大理寺寺卿也不管王熙凤如何哭闹大骂委屈等等,直接让人拖走,继续自己审判。贾家主子审完了,还有些豪奴们。

    众人连轴忙了三天,将最终的审判结果呈送帝王批准后,便朝外公布。

    贾母罪状也相当于用诰命给抵了,此后便也是平民,不过嫁妆俱在;王夫人关押一年,嫁妆赔偿有剩后归还;王熙凤不用坐牢,也不用扣留嫁妆,只得一纸休书;贾政被判流放三百里,于平安洲矿场挖矿三年;荣府余下诸人倒是无事。

    薛蟠罪证确凿,被判流放岭南二十年。除此之外,因此,王子腾也从从一品的九省统制被贬为兵部主事,正四品。薛家母女求爹告娘的也无用。

    一切尘埃落定后,贾珍对着居住三个多月的牢房挥挥手,带着分豪迈与潇洒,大步朝前走。

    贾赦使劲的摇着栅栏,希冀能够引起人注意。连句话都不说一下,也不邀请一下,简直是没心没肺的大侄子,哼唧!

    贾琏面对贾珍留下的一堆功课,看看踹牢房的爹,扬起一抹微笑:“爹,您也走吧。”

    “不走,一个人在牢房里要抑郁死的,我先陪陪你。”贾赦瞧着自家傻儿子露出的泪花,翻个白眼,一脸睿智道:“你也不想想现在贾家还是众人茶闲饭后的话题呢。出去,不是给自己找气受嘛?在牢里多清净,反正蓉儿会照顾大姐儿的,也说好了时常会带她来探监的。”

    贾琏努力把自己感动的泪水收回去,埋头算账。他们父子两也算被法外开恩了,所以他才要愈发努力上进。

    在外跟狱卒们告别的贾珍听着风声传送出来的话语,压下心里闪过的一抹笑意。贾蓉的确倒是会带孩子。只不过大姐儿怕是要成为贾瑜第二。贾蓉将自己先前替他姑姑取名用的纸团,借花谢佛,让他真表妹大姐儿自己抽自己的大名。

    大姐儿手气跟贾瑜一样好,叫假肢,呸,是贾芝。

    芝,会意,从艸,之亦声;本义指灵芝,形容华美、华丽,如芝颜……

    看到美丽的容颜,贾芝她亲祖父已经大夸特夸孩子手气好,抽的名字好听。

    对此他还能说什么?

    这个年代又没假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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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辞众人后,贾珍回到贾蔷的家中。贾蔷虽是一人独居,但院子却是六进院,在东城内,地段也是不错。而他刚被抄家,身无分文,只有去道观啃爹或者啃妹妹,两种选择。

    据说他爹专爱炼丹,其实也没多少钱了。

    换句话说,他大名鼎鼎的贾珍没准要创新技能—啃妹。

    一想到此,贾珍抑郁得连馒头都少吃了一个。懒懒躺在软塌上,难得娇气会,边剔牙边问相关情况。

    “我先前便把刘老汉他们送到祖父道观里了,反正就算有人想事后算账,或者拿刘家做文章,也不敢闯道观的。”贾蓉笃定万分道。他祖父道观里原来有上皇的探子,当今的探子。虽说重臣家中有些密探在,算官场众所周知的秘密了,可是他祖父是个道士啊!

    他原来不知道,现在可晓得了,他祖父是个牛逼通天的道士。

    那么,眼前的皇家资源放着不合理利用,不就是傻子吗?

    瞧着贾蓉那小眼睛闪着诡异的亮芒,贾珍笑笑,听着人说完合理利用资源这理论后,点点头表示认同,八卦起荣府来。

    “听说王子腾也因此薛蟠打死人案吃了落挂,被贬了?”对于荣府其他人他倒是不在意,但作为四大家族唯一拿得出手的王子腾,贾珍还是颇为关心,问道。

    “嗯。”贾蓉兴奋点点头,将自己这两天收集到的消息眉飞色舞说了一遍,“爹,你知道吗?贾政这个孬种,还说是王子腾撺掇他要分宗的。”

    贾珍听闻此,眉头拧成个疙瘩。若这八卦是真的,那么王子腾心胸狭隘的,自然会趁着他还身在官场,就报复了。

    “你记得保护好自己的小命,你也一样。”贾珍看眼贾蔷,加了一句,道:“王子腾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珍大叔,现在问题可不是他,那些族人又找上门来了。”贾蔷瞧着贾珍似乎如临大敌的模样,忙不迭提醒了一句他们眼下需要解决的燃眉之急。就在回家的路上,已经偶遇过七八个族人了。

    “都分宗了,理他们作甚?”

    “可那些人跟牛皮癣一样,好烦,脸皮都不要了。”贾蔷说着难处:“总不能打他们。这样他们更会卖惨了。”

    贾珍倏忽间福灵心至,一拍桌案:“麻、蛋,果然不能小瞧人。贾赦多聪明,耳根子清清静静的。”他不能小瞧古人的智慧,更不能用人设来看待原本是书中的人物。

    贾蓉和贾蔷齐齐看眼气哼哼的贾珍,瞧着人忽然又神色凝重的模样,还没来得及揣测一二,又见人笑得贱兮兮的。

    贾蓉不由得问出声:“爹,你怎么了?”

    “比不要脸……”贾珍笑笑,他刚才脑海千思百转,忽然间冒出个人来,不由得意味深长道一句:“好男人就是我,我就是贱人曾。”

    “啊?”

    “教你们一招,他们不要脸,那我们就比他们还贱点。”

    “爹,这个词不好听。”贾蓉悄声拉拉贾珍袖子。

    “好用就好。”贾珍意味深长笑了一声,勾勾手指头,让两人附耳过来。

    贾蓉和贾蔷听完之后,纷纷惊骇的瞪圆了眼睛。

    “爹,这样好贱啊!不过想想就感觉好好笑。”

    贾蔷也点点头:“珍大叔,您……您这个主意好损。”

    “没办法,谁叫这帮人跟茅坑苍蝇一样?”贾珍笑过之后,问道:“对了,那林家女怎么样?”贾琏也是留了个心眼,当然也是有点贪财的,拿了三万回扣,不过这笔钱,倒是还给林黛玉了。

    “爹,您不是断袖吗?”一听到贾珍莫名关心个女孩,贾蓉脑中空白一片,下意识问了一句。他可是牢牢记得这事,都想办法把太太送道观里了呢。

    贾珍直接一脚轻踹贾蓉腿上:“胡思乱想什么!她要是个身强体壮好生养点,你要是肚子里有点墨水,那么老子没准会关心一二能不能当儿媳妇。现在我关心的是她的家产,是皇帝对她的态度。你不觉得皇帝对一个死在任上的巡盐御史表现太过淡情了些?他连对贾赦,贾政都那么念着贾家旧日情谊,没直接狗头铡一个。怎么会对传说中的简在帝心的林家不闻不问?还有,破船还有烂钉子。你看咱宁府出事了,你之前怂怂怂怕的宋舅公,不也看在同族情谊上指点过你,还有包勉,给你办契约也算开了后门。”

    “也是哦。”贾蓉随着贾珍的点拨,点点头。

    贾蔷眼眸一转,带着份凝重,悄声开口:“珍大叔,您是说林探花坏事了?官场上不是说什么站队,他站错了,不是上皇,也不是当今的人?”

    “也是哦,”贾蓉闻言,继续点点头,“听说林家表姑姑身边跟着的仆从就几个,老的老,小的小,寒酸死了,我出门带着的人比他不知道多几倍。同样都是独苗,我爹对我安全还是很看重的。每次都让我出门都带点人,免得被人打了。”

    贾蓉说着说着,忍不住鼻子一酸。

    “不是啊,我想问一句,为什么要担心被人打,而不是去打人?”贾珍见贾蓉伤感,笑着揉揉人脑袋,故作好奇自嘲了一句:“你爹我居然是这样谦虚的?”

    “因为那是前五六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我们还没长开,出去玩的时候,时常被人误会调、戏,带出去的仆从没一个能打的。老爷就让我多带点人,起码打起来,还能当肉垫护着我们嘛。至于打人,万一打了现如今贾家惹不起的怎么办?”

    “…………”

    贾珍嘴角抽抽,果断略过这个话题,继续问林黛玉下落。他思前想后,也真觉怪异。上皇没见过面打过交道,不好说,但是当今给他的感觉,起码还是可以信任的买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