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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阴森的眸子，真是让人觉得心寒。
“朕再给你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他的手移到林文之的脖子上，危险的眯起眸子。
林文之慢悠悠的闭上眼，索性把他的话当做耳边风。
他的身上已经有了许多伤口，留下的血迹落在地上，染成了深红色。
“呵呵，不说，你又能奈我何，除了我，没人知道她在哪儿。”
南宫展宸滔天愤怒后便是冷静，表面上的淡然下，掩盖了内心的汹涌。
他的视线盯着林文之腰间的玉佩上脸色越发平静，林文之一脸趣味的看着他，等着他崩溃的时候。
既然如此，南宫展宸也无需手下留情。
面前这个男人，当真比自己心狠，他毫无顾忌，对穆琅嬛的感情不知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南宫展宸有了弱点，只要林文之手上有穆琅嬛，他就无法动手。
得逞的林文之邪笑着，“你可知你心心念念的女人让我来反了你，真是一个恶毒的女人，若是她知道你竟如此担心她，不知会不会后悔呢。”
南宫展宸没有因为他的话感到一丝愤怒，不解，疑惑。
若是她想要这天下，他双手奉上，何需用如此手段。
“是吗，她有何本事，能让冷血无情的林将军替她做事呢。”
他不信，林文之只觉得可笑。
南宫展宸与穆琅嬛才认识多久，就敢用这种信任的语气。
“朕以为你是真心待她，不曾想你只是为了利用她。”
林文之低声一笑，用着漫不经心的语气诉说自己的不屑，“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当初她弃我离开，就应该明白有一天会落在我的手上。”
面前居高临下的人挡住了他背后的亮光，外面的雪还在不停飘落，冷气不断涌入。
南宫展宸双眼微眯，斜昵着被捆绑得无法动弹的林文之，平静的眸子里终于出现了一些波动。
所有叛乱的士兵全部都在雪地里跪着，等待着南宫展宸的惩治。
每人只着单薄的外衣，任由冷风席卷身上残余的温度。
林文之的亲信更甚，虽说他们衷心护主，林文之被抓时，一个接着一个自刎。
幸好高副将说了一句，若是他们敢死，立刻杀了林文之。
剩下不过五人的亲信同样跪在雪地里，身上的伤口泛着不正常的颜色，血迹也没能遮住青紫。
明德手里扫过众人，提高了音量，“皇上有旨，若是谁能说出穆琅嬛的下落，便饶谁一死！”
士兵中蠢蠢欲动，谁都在渴望着生，可谁都不知道所谓的穆琅嬛在哪儿，只有林文之最信任的亲信才知。
几个亲信跪在地上，头也不抬，仿佛没有听见明德的话似的。
对他们来说，生与死已经不重要了，林文之才是他们最终的信仰。
果然，皇上预料的还真不错。
明德勾唇，尖细的嗓音再次响起，“只要有人将穆琅嬛的下落说出来，林文之，你们可以带走，叛乱之事，既往不咎。”
一个重磅炸弹落下，对于士兵和亲信，都是一个极为诱惑的存在。
这一次，亲信终于动摇了。
原本坚定的眼神开始变得犹豫，他们为了保护林文之而存在，如今有一个好机会在眼前摆着，他们如何不心动。
“你说的可是真的？”一人终于出声。
“皇上有旨，那还有假？”明德嘴角慢慢扬起笑意，慢慢说道，“皇上说了，只给你们一盏茶的功夫，若是没人愿意说，那他也不必再活。”
“我说。”
“阿七！不可以！”
名叫阿七的男人回头，道，“为了保住将军的命，我们什么都可以做，就算要了我们的命都可以，如今一个不相关的女人，为何不能用来交换。”
“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主子知道了，也不会怪你的。”明德哄诱着。
阿七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定，眼神异常坚定，“我带你们过去。”
天已经暗了下来，南宫展宸依旧闭着眼，大殿内十分温暖，导致血腥味越来越浓重。
他好似没有闻见似的，骨节分明的手指不断点着椅背。
虚弱不堪的林文之躺在地上，半死不活。
他是说过，让他们带走林文之，可是没有保证是死是活，也没保证不会让他少些什么东西。
若不是看在他立下过不少功劳，南宫展宸怕是连眼也不会眨一下，手起刀落，直接解决了他。
嘴角的血迹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安静到可以清晰的听见。
南宫展宸手指一停，深不见底的黑眸缓缓睁开，看向门外跑过来的明德。
他身上落着雪，来不及拍落，一脸欣喜，“皇上，人已经找回来了。”
“可受伤？”
“毫发无损。”
南宫展宸悬着的一颗心慢慢放下，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
面容上强装的镇定终于出现了破绽，溢于言表的欣喜让失血过多的林文之一记冷笑。
“我以为你对舒柒佰有多深的感情，几年的时间，你便把她抛之脑后，呵，你才是冷血无情之人。”
南宫展宸闻言，拿起旁边当着点缀着血迹的匕首，寒光闪闪，透露着冷气。
他一步一步走向林文之，忽而一笑，“朕这辈子对她的感情，始终如一，所爱之人，也只有她。”
不论她换了什么模样，她依旧是她，依旧是他的女人。
“朕提醒过你，离她远一些，为何你偏要违背朕的话。”他说完一句，匕首便狠狠插进林文之的左手，直接将手筋挑断。
明德在旁边也忍不住眉眼一挑，他留在南宫展宸身边那么久，极少见他如此动怒。
血腥味比方才更盛，越发浓烈起来。
林文之忍不住闷哼，额头上冒出了汗水，就算极力隐忍，依旧阻挡不住从喉咙里冒出来的呻吟。
一只手罢，便是另一只手，南宫展宸没有给他挣扎的机会，淡然起身，丢掉沾染鲜血的匕首，一脸冷然。
“将他丢出去，让他们在一个时辰内离开皇城。”
林文之已经昏死过去，严重的失血过多已经让他无法睁开双眼，只能继续昏睡。
当他被抬到那些亲信面前时，阿七便道，“人已经找到了，为何还要如此对待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