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寺庙里人去楼空,古渡上箫声呜咽

绝世佳公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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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你在哪儿啊!

    您真的忍心不要徒儿了么。

    空无一人的庙宇中,清玄跌坐在大雄宝殿的佛像之前。

    他回来了。

    但他回来后,没有看到最想见的熟悉慈祥的师父,没有看到曾经最怕的严厉师伯,也没有看到哪些小时总喜逗弄他的师兄们。

    命运又和他开了个玩笑?

    佛像眼眉低垂,像是在看着他,又像是在看这这个世界。

    庙宇里冷冷清清,他的心里也冰凉冰凉的。

    他去后厨看了,去禅房看了,去所有一切他熟悉的地方都看了。

    没有一个人留下,留下的只有那些带不走的大物件儿和一些边边角角里找到的零零碎碎的小玩意。

    稍显凌乱的空间里,似乎诉说着曾经住在这里的人走的有点儿急,有些匆忙。

    是自己暴露了么,连累了庙里?

    不然短短几日,师父他们为什么都离去了,而且一点儿消息都不给自己留。

    是自己害了庙里么。

    清玄不知道,他感觉这两天发生的事情真的太多了。

    现今连这唯一的港湾竟然也没了。

    他当真已不知道该往何处而去了。

    更何况,若这一切都是由他而起,他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他做错了么?他做错了什么呢。

    ……

    他默默的走回了自己曾经的房间里。

    他找寻时也曾看过了,一切都和他离去时一样。

    是啊,他们都走了,只有自己还在这。

    没人带自己走,也没人带自己的东西走了。

    他们都走了。

    清玄躺上了床铺,虽然没有睡意,但他真的很累,很累!

    嗯?

    清玄突然感觉到不对,枕头下,有东西!

    一枚玉佩,和一封信?

    是师父留的?

    他急匆匆的打开了那信笺。

    ……

    此时的清玄独自走在山林之中,他的心仍然还没定下来。

    实在是那封信里的一些东西太令他震惊,不亚于为自小到大,终日在寺庙里修行的他打开了一扇崭新的大门。

    不过所幸此番寺庙众人离去,却不是因自己之原因,不然自己真的就万死莫辞了。

    虽然此刻他真的很想去找师父将一切都问个清楚,但他找不到,信中并没有留下那具体的去向。而且他也不能去找,信中师父曾严肃的令他莫要搜寻。

    他知道事情可能的严重性

    所以他只能去往另一个目标。

    师父给他的另一个指引——江南

    总比不知方向,无处可去好吧。

    他自嘲道。

    ……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凛冬已过,正是那初春时节。

    诗中的江南于今日迎来了一位风尘仆仆的俊秀男子。

    正是清玄!

    月余的赶路卷起的风尘却是掩盖不了他的俊秀面容。

    以前光头时候还不甚的明显,如今这月余时间过去,头上的头发冒了个尖,不想气质一下就突显了出来,之前是个灵秀的小和尚,现在若是那头发再多长起来一点,倒像是个儒雅的书生。

    又是正是年轻,胡子还没冒头,稍稍洗漱便不会显得如何邋遢。

    远远看去,好一个俊秀少年郎。

    “终是到了江南啊。”

    “接下来,就先找家客栈先住下,再细细谋划下接下来的安排了。”

    清玄暗自嘀咕完,也不耽搁,直往那城中去了,却是要找个客栈好好修整一番才是。

    经过了漫长的赶路,他的心境此时总算是平复了许多,虽然仍是耿耿于怀,但也不像之前那般迷茫无助了。

    他虽然猜不到为什么师父这么确定自己一定会回到寺里且看到那封信,也不知道为什么信中师傅对那未来还未发生的事情那么笃信,不惜举寺迁徙。

    但事已至此,再去探究也没个结果。

    更何况。

    清玄下意识摸了摸怀中的那枚玉佩。

    那关乎他的身世!

    师父早就和他说过,是当年游历江南之时,将他捡到的,他小时候虽然多次问过,师父却也没更多的和他说些什么,他也只道自己从小就是个孤儿,久而久之,也就从未想过去探访自己的身世。

    没想到竟然突然来了线索。

    信中言

    当年他被发现时,尚是个六个月大的孩子,被衣服包裹起来,放在了个篮子里。

    篮子放在一大户人家门口。

    似是等着门内的好心人来带走他。

    身边却是什么其他的东西都没有,只有脖子上挂着一块玉佩儿。

    成色虽然不好,不过被把玩的很是光洁,可以看出主人应该是很是喜爱。

    也许这就是他父母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也说不准了。

    那年正好闹了饥荒,也不知他父母是否是那逃难来的灾民,无力再养他了,才将他抛弃于此。

    而那年师父也是正巧,在那户人家家里面做了场法事,出门时正巧看见那府中杂役竟正要将他扔在路边——这年头的灾民太多了,许是见惯了这种事,也是无奈,也是悲哀…

    一时恻隐之心一动,如此方成就了这一段师徒之缘。

    后来一方面是想等他心智成熟,亦有了自保之力后,一方面也是舍不得这多年的师徒之情。

    这玉佩与这事实,也就一直藏到了现在。

    当然,而今他来此处却也不是真真定要寻到那亲生父母。

    多年过去,真说要有多深的感情是不可能的了,最多可能算是一种执念吧。

    此番下江南之行,不知道师父是怎么的想法…

    但对他来说,也许只是他选择暂时逃避的一种方式吧,不一定非要找到那目标。

    但这个过程,当能给他的心灵一点点时间休息。

    ……

    时间过的很快

    入夜

    客栈中的清玄看了看铜镜自己又剃光了的头顶,只觉舒坦许多。

    虽然可以说已经说是还俗了,留发亦是允许,但他却总觉不适应,更何况自己还是要去找师父的。

    他不想让师父觉着自己变了。

    之前忙着赶路也就罢了,现在到了目的地,自然就寻个剃头匠把那头发剃了去。

    都说这是三千烦恼丝,剃了也好,说不定可以助他忘记些许烦恼。

    想到这儿,他突然又不由的想到了那离去的人儿和不知所踪的师父师兄们。

    数月过去了,他们都还好么?

    这剃去三千烦恼丝,却是不怎么管用啊。

    也就在此时,窗外忽的竟然也幽幽的传来了一阵洞箫之声。

    这夜晚,不知是谁在奏的一曲哀怨之音?

    其声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引的清玄不由自主的运起轻功,跃出了窗外,直奔那声音传来方向的一古渡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