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改变历史

安妥明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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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咳咳”

    虽然如今住了七八个人,但是加筑后的草庐仍旧不大,不过是比之前多了三间茅草房罢了。客房中咳嗽的声音不时传来,时断时续。

    看着手中的这“一支黄花”,卢布心思复杂,或许此药可以改变历史。

    这是一味中药,后世电视广告中也时常看到,因为它是用来治疗的是最广泛的病症之一:感冒风寒。特别是白某山的广告,一段时间内真的是刷屏了。

    好奇心过剩的他曾经百度过此药,当然得到的只是图片和文字介绍,所以他今日所见才一时没有认出来。直到众人一直提“一支黄花”这名,他才联想起这就是此药的别名。

    “小柴胡”,别名“一支黄花”,“野黄菊”,“百条根”。根细瘦,木质化,下部大量分支成丛生状,叶小,长圆状披针形,花期多在9-10月。

    后世医圣张仲景所著《伤寒杂病论》中的首方便是以小柴胡为主药,也就是广告里小柴胡颗粒的药方。

    而此药能得到药厂大力推广的原因他也略微了解过。乃是因为一般治疗感冒流感,都是采用对抗疗法,如清热解毒药、退烧药等。这种“热而寒之”的方法,用于人体,较易反弹。而小柴胡颗粒具有解表功能,采用的是顺势疗法,因势利导从而达到治本的奇效。

    另外小柴胡还有很好的抗菌消炎作用,这是百度此药后能给前世卢布留下深刻印象的一点,不是普通的治感冒药。

    治外伤出血:以一枝黄花晒干研末,撒于伤口;同时内服,每次1-2钱。治疗100例,均有效。

    这是卢布关于此药在后世网络上还有印象的部分记载。

    说来这倒是高阳无意间送给卢布的离别大礼,既然它能直接用于外伤治疗,而且不需其它中药为辅,那么对于行军打仗来说,则可以成为军中常备之伤药了。

    所以卢布当即命令大小柳兄弟从营中带了些人来,就着已有的此药原株,漫山遍野寻找起来其它植株来。因此药全草皆可入药,所以茎叶也不可放过。

    张仲景是东汉的医圣,自然他所著的《伤寒杂论》此时也并未问世,所以风寒在这个时代可是一个能要了人命的病。

    初时是剧烈咳嗽、多痰,然后伴有发热等症状,如果长期得不到救治,则会恶化为支气管炎,肺炎等。而且它还具有一定的传染性,所以在此时又有“寒瘟”的叫法,足见人们对其的惧怕。

    “小柴胡颗粒”当是一味中药药方,对风寒有疗效,但是他毕竟不是学医的,不过靠了一些前世搜索网络的记忆,却是不知道其它几味中药是些什么。所以如今也只能打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试试看了,毕竟根据他的记忆,抗菌消炎的作用应该是无疑的,多少应该有些用处。

    “主君,大小柳兄弟回来了。”小丫鬟春梅进来汇报道。

    疲懒的卢布不愿多费脑力,所以四个丫鬟分别以梅兰竹菊命名,春梅、香兰、翠竹、秋菊就是身边四个小丫鬟的名字。

    “让他进来回话吧。”卢布放下手中的一支黄花于案上回复道。

    大小柳兄弟在门口稍微清理了下身上沾上的泥垢、草屑,整理了下仪容,然后就跟着春梅来到了堂前。

    “收获如何?”卢布问道。

    “按主君的吩咐,又有原株做比对,卒中兄弟们寻了半天,落日方回,此草倒是找到不少,足有两大筐。不过都是无花的,开花的只在那一个向阳山坡才有找到几株。”大柳细细说道。

    这倒不妨事,毕竟全草皆可入药,开不开花也无所谓,对这个成果卢布是满意的。

    “好,你们辛苦了,此事办的不错,也算大功一件。”卢布夸奖道。

    小柳则问道:“主君收集此草可有何用?若是还要,明日我们再去挖些便是。”

    “此草虽其貌不扬,形如杂草,但它可不简单,我曾于一古简上见过关于此草的记载,有小柴胡之名,乃是一味治疗风寒和外伤的良药。”

    “可治风寒?”不仅小柳,大柳也是惊奇问道,此时难民营中“寒瘟”盛行他们也是有所耳闻的,若是这看似普普通通的草真能有用…

    卢布解释了几句,又吩咐丫鬟道:“春梅,你带着其他三人将这两筐草药整理清洗一下,这几日天气若是不错,不妨晾晒一下,以做保存。”

    “是的,主君,小奴这就去。”春梅答道,应声去了。

    “另外,小柳你选一些清洗一下,先煎一副给客屋那位送去,毕竟是古籍所载,具体效果如何却是不知。”卢布继续吩咐道。

    “那主君具体该如何操作?”小柳询问。

    “去除枯枝烂叶,清洗干净,根、茎、叶分做三份,分开各先煮上一些,三碗水煮成一碗,熬出些汤汁试试。”

    卢布心中也不确定如此做法是否会有效,不过可以试试,还特别嘱咐把根茎叶分开,也许效用不同。而那三碗水煮成一碗则是跟古装电视剧里学来的。

    “对了,再加上些甘草试试”,卢布补充道,甘草有调和百药的作用,凡吃过中药的都略有耳闻。

    如此所有人都被安排出去干活了,两个时辰后,第一碗小柴胡汤被端给了孤女阿花。由春梅伺候她饮下,好是发了一身汗。

    而后几天,卢布则继续沉浸在行伍之中练兵,大夫弘毅也时常来访,无论是军中还是草庐家中,卢布都热情接待。另外应国君之旨,二人还各自出了三十人担任王宫护卫,自然也因此走的更加近了些。

    五日后,公子辟疆的小院内,辟疆正大发雷霆:

    “这卢俊义究竟存了什么心思,一边投效我门下,殷勤于我;另一边却担任国君护卫,还向国君献上风寒之药,倒是做的两手都不落空的准备,此人果真可恶。”

    这却是误会了卢布,他虽得此药,且在孤女阿花身上用过,果真有效,夜里日益减少的咳嗽之声就是明证,但是一直拿不定主意是否公布此药。穿越者最大的优势就是了解历史,而一个国君的生死绝对能左右一国历史,如果历史改变了,他又该何去何从?

    但是大夫弘毅与他往来频繁,却是从下人处了解了此药,而且还趁卢布在军中之时,私自献给了国君。而且他还不居功,将此药之功都归给了卢布。

    他以为卢布也是忧虑国君之病才会四处求药,方才从古籍中得了此药。用于女仆也有疗效,但是短短时日虽有好转毕竟还未完全康复,国君千金之体岂可用来试药,有了差错可是要吃挂落,故而卢布一直未曾献上。

    可见了国君病重模样后,弘毅大夫哪还顾得许多,恰好卢布又不在,只得私自献药。反正他心里想着,自己正直君子,也不会贪墨其功,若是真有效,功劳还是还给卢布,若是有差池,自己来承担责任。

    于是,这赤诚君子以这番赤诚之心开始改变历史,等卢布知道时,他已追之不及。

    公子辟疆向来温文尔雅,如今这副气急败坏的模样也只有院中几名近侍见过,也是战战栗栗伺候着。也只有门客丑丑还怡然自得端坐其位喝着茶,似乎不为所动,半点没有为主上分忧的意思。

    倒是其它门客谋士义愤声讨:“彼辈为功名而来,自然左右交好,说到底不过无忠小人罢了。”

    有谋士则面露担心之色,提议道:“近几日,我看国君气色竟是一日好过一日,也不知卢俊义从何处得来的此药,还真有神效,这却如何是好?”

    “要不然我等行宫变之事,如今多半大臣都倒向了我们,凭卢布和弘毅,还有几个死忠应该是挡不住我们,唯一可虑的是石宁二位上大夫的态度。”

    “不可,此事石宁二位大夫恐怕是断不能同意的,若没有他二人的支持,即便得国也不正。没他们两位上卿,他日谁又能去向天子讨封?”立马有人出言反对。

    石祁子大夫虽暗中支持,但是他看中的是公子辟疆的能力,却不会在此时真正绑上辟疆的战车。些许小动作石大夫可以当做视而不见,但若要他堵上家名清望去做这谋逆之事,他却是万万不会的,也没什么利益能驱使他这般去做。

    以石宁两家在卫国的地位,累世的上卿官位是雷打不动的,无论哪个国君当政,皆不会少了他们。而若论利益封赏,以卫国如今的情景,无论公子还是国君又能拿得出什么实利呢。

    而且石家可是一向以忠义仁孝立家的,当年卫国公子州吁弑桓公而自立为君,石厚从恶,身为父亲的石碏大义灭亲,奠定了石家累世基业和近百年的家族清名。

    所以石祁子大夫即便为了家族声望也不会做这犯上之事,而且其本身也是一位仁孝之人。他的父亲石骀仲大夫死后,没有嫡子,有庶子六人。占卜为后嗣,说:“沐浴佩玉则兆,兄弟五人者皆沐浴佩玉。”独石祁子说:“孰有执亲之丧.而沐浴佩玉者乎?”便不沐浴佩玉。世人见其孝,便使其继承家业。

    这些事情院中众人也都知晓,想要说动石祁子大夫却不容易。而宁速大夫自来与国君亲厚,却更加难以争取。

    众人议论不休,拿不定主意,当晚,丑丑却独自一人来到了卢布居所。

    “君所为何来?”卢布说。

    “为观君而来?”丑丑道。

    “常闻君善相之名”,卢布想起这时代常有巫祝相士出没,也曾在历史上留下过绚烂传奇的一笔。

    比如如今在齐国的陈完,早年就有相士卜卦,占得了《观》卦,并演变为《否》卦。《周易》说这一变卦的乂辞“观国之光,利用宾于王”,认为这个孩子具有光大一个国家的运气,就是“观国之光”;不过不在陈国本国,而有利于在异国他乡发展。

    “卢某今日可有荣幸,得先生一卦?”毕竟此人能得公子辟疆的器重,想必是有些手段,卢布也愿意尝试一下。

    “亡人之相!”

    “砰!”

    丑丑道出一言,正在倒茶的卢布惊落了手中之杯,旋转及地,摔出一小口来。